第62章 結婚周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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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結婚周年
甄心在巴黎, 可路橙每天下班還是會到甄家吃晚飯。
甄理上午還在安慰被解雇的路橙，反正還有自己這個獨苗留在韓氏潛伏，結果下午也接到被清退的消息。
按照路橙的計劃, 他確信只要韓氏資金鏈斷裂, 以韓意濃的性格一定會想方設法解套，即使越界或犧牲他人也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利益。
南犀灣村長蕊木蘭的小計謀, 經專家介入分析，不能支撐太久肯定就會被識破。取得韓氏賬目刻不容緩。
“哎，只差一步了！”甄理眼皮耷拉著, 面對一桌甄寶親自下廚料理的佳肴卻食欲不振。
甄珠剛完成了一部大劇的拍攝，難得在家休假，見他們二人滿腹心事, 趕緊喜笑顏開地報了個快訊。
“別鬧心了, 家人們！好消息速報，本小姐已經和韓氏中藥護膚品牌【花月紫】簽了一場快閃活動, 後天在嶺南明珠廣場, 今天剛和韓氏簽完合同。小理沒辦到的事兒, 二姐我接著上！你們盡管提！”
“韓氏的數據系統我已經黑進去了，但裏面有11362臺主機，每臺主機破解密碼至少需要1天。全試一遍, 成功可能需要1天或者是11362天。”甄理想起《模仿游戲》電影裏面的圖靈解密, 深知爭分奪秒的重要性，依然眉頭深鎖。
“是不是只要知道存放賬務數據那臺主機的序列號就行了？”路橙瞬間指出關鍵所在。
“沒錯。核心數據由總經辦負責管理，一共10人, 分工很細, 每人各不相同。我才剛問清楚負責核心數據管理的員工叫李寶妍，本想找個維修檢測的借口過去看看她主機上的序列號就完事了, 結果還沒來得及去就被秒辭了，還被人全程盯著收拾個人物品。二姐，你這場快閃活動要是能改在韓氏總經辦舉行就好了。”甄理撇撇嘴，嘆了口氣。
甄珠垂眸沈思。她看過合約，當天行程只包含了一場商場快閃，明碼實價。若有其他項目，雙方會在合約列明額外收費。
“有了！”她苦思冥想後疏忽靈機一動。“我跟霞姐談談，就說我下部戲剛接了個職場新鮮人的角色，最好能在韓氏辦公樓幫他們拍個VLOG，既宣傳韓氏產品，順帶也提提我的新劇，一舉兩得。就當是送的，韓氏應該也會同意的。”
路橙、甄理都激讚甄珠的機智，眼底滿是歡喜。
——
到了活動當天，甄珠順利在韓氏總部辦公樓完成VLOG拍攝，她還熱情主動地給韓氏提議，多多展示員工良好的精神面貌，可以給接下來韓氏參與年度百強優質雇主的評選增加正面輿論。
對接的韓氏公關部全都對甄珠這個態度親民沒架子、工作認真積極、項目交付職業且專業的人氣小花讚不絕口，恨不得立即向韓意濃申請給她加錢。
只有甄珠自己清楚，她志不在錢，只為圓滿完成商業諜戰任務。這場戲，她是當之無愧的女主角。只是沒有NG，只許成功，不許失敗。
一切都很順利，直到她來到了總經辦。
部門員工全都站起來開心地笑著歡迎她，可是誰才是李寶妍。
“不如大家都介紹一下自己吧？”甄珠臉上洋溢著明艷自信的光彩，攝影機在同步拍攝著。
總經辦員工不疑有詐，都整理過儀容儀表，全都光鮮亮麗精神抖擻地報上了自己的姓名。
糟了！甄珠一邊聽著心跳倏然如擂鼓般咚咚作響。
怎麽沒有人叫李寶妍？板間墻也沒有工牌！桌上沒有照片，她也不知道目標人物的長相。
甄珠保持著得體的微笑，面對鏡頭，優雅地把目光轉向辦公室內6個沒人的工位，心中暗叫不妙。
她可以巧妙地讓有上班的人自我介紹，但不能讓6臺沈默的電腦自報主人大名。活動正值周末，如果不是被選中擔任快閃活動工作人員，長期996的員工才未必願意在唯一的休息日特地上班來看明星呢。
甄珠盯著那分散的6個空位，一籌莫展，但又不想就此放棄，目光陡然被其中一個空位上的大束粉玫瑰和粉紅豹玩偶所吸引。情人節剛過，估計是員工戀人特地送來的驚喜。
辦公室內走廊狹窄，總經辦員工主動為甄珠拉開空椅子，清理出走廊空間方便她過去，卻不慎弄掉了隔壁工位上滿櫃充滿童趣泡泡瑪特小玩具中的兩個，又匆匆撿起，隨便擺了上去。
細心的總經辦主任輕輕皺眉：“這兩個小劉鴨不是放在這兒，是在最高一層粉色小房子旁邊。等會兒阿寶回來又說你們玩完亂放她的珍藏了。”
甄珠耳尖，雙眸清明，試探地發問：“叫阿寶的這位，是你們部門的團寵吧？”
總經辦主任溫柔搖頭：“我們整個部門人人都是團寵，這個女孩子名字剛好叫寶妍，我們都叫她阿寶。”
甄珠大喜過望，笑著一臉恍然大悟，但不著痕跡地掩飾住內心的激動，假裝已完成拍攝，領著攝影師踱到門外走廊，倏忽停了下來。
“攝影機可以先關上了。哎呀！不好意思，我戒指掉了，得回頭找找。”她伸了伸左手，隨便找了個理由。反正今天左右手共戴了3個戒指，多一個少一個別人不會立即發現。
她笑容滿面地走回總經辦，請大家陪她沿著方才的動線一起找戒指，自己則快速搶占李寶妍的工位，蹲下在地毯上摸索，目光實則在搜視貼在主機一側的序列號。
有了！甄珠雙眸驀然一亮，邊瞄主機左側邊低頭在地上繼續亂摸，拼命默記這組13位序列號。
待她確認自己記住後，在大家的視角盲區，把右手其中一個純銀戒指脫了下來，站起轉身換上一張失而覆得的笑臉向所有人致謝，瀟灑地離開。
出門以後，她掏出手機。也許是演員的天賦，學得快記得快忘得也快。趁自己還記得，迅速碼下來給甄理發了過去。
大功告成！甄珠終於竊喜地松了一口氣。
——
寬敞的中式辦公室內，刺眼的陽光從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投射進來。
韓枝繁雙手背在身後，微低著頭，漆黑的雙眸波瀾不興，沈靜地聆聽韓意濃的訓示。
“你那幾家公司進展如何？怎麽過了幾天還沒動靜？”韓意濃對韓枝繁處理壞賬資產的效率頗有微詞。他需要無條件服從、義無反顧執行的聽話孩子，侄子顯然還不夠乖。
韓枝繁緩緩擡頭，正準備回應，秘書就打了電話進來。
韓意濃示意侄子稍候，接起電話微頭蹙了蹙，冷笑了一聲：“讓他進來。”他掛了電話，讓韓枝繁先回去，晚點再聊。
韓枝繁麻目的眼神中瞳孔隱隱晃了晃，燃起一點幽微的亮光，拿起三份韓意濃親自指示修改過的文件轉身離去。
他正打算開門，迎上了來勢洶洶、一臉胸有成竹的路橙推門而入。
韓枝繁背對著叔叔，與路橙無聲交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懂得的眼神，若無其事走了出去。
路橙毫不客氣在韓意濃對面拉開椅子，坐了下來。
韓意濃發出一聲嗤笑，臉上興趣盎然，嗓音卻無比冷淡：“你要從我這兒買回美妙集團的股份？哈哈，世侄，你口袋裏有多少錢，有多少斤兩，我清楚得很。別人要是感興趣，我可以賣1塊錢或甚至捐出去，反正我不差錢。但那些股份可都是你的命根，我得開一個配得上無價之寶的價錢。Uncle也年輕過，你以為幹出一番大事很容易，其實就是撂撂狠話，在我眼皮底下搞搞小動作，隔靴搔癢。令尊也鬥不過我，還能指望你做什麽呢？歇歇氣，在枝繁手下老實打工不好嗎？快過年了，回頭給你漲幾千塊錢年終獎。都快家破人亡了，剩下你東奔西跑、茍延殘喘也不容易，我會試著體諒，但你也別太得寸進尺了。”
韓意濃說話依舊那麽難聽。
出於禮貌，路橙一直保持啞然，直到耐心聽完，終於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。面對韓意濃那張刻薄、厭惡的老臉，志在必得。
路橙笑瞇瞇的臉倏忽肅然：“話別說得太早，韓uncle，先聽聽我的籌碼吧。您年紀大了，小心打臉，更痛。”
——
世界博覽創意烹飪賽程已全部結束。
甄心在巴黎帕西橋艷羨地看著情侶雙雙依偎走過，自己影單只影獨來獨往，拖著灌了鉛似的步伐落寞徘徊。
早春濕寒的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，心也漸漸發涼，她把亂發撩到耳後，連雙眼都莫名濕潤了t起來。
晚上10點，還有2小時，她和路橙的結婚一周年紀念日即將過去。
過去這三天，他甚至沒再回覆她信息。甄心問過弟弟妹妹，大家都說美妙的事很棘手還沒解決，韓意濃狡猾得很。姐夫很忙，壓根聯系不上他。
給她希望又收回，這不就是他最愛耍的把戲嗎？她深信路橙會倏忽出現，在橋的彼端，就像一年前他捧著一束黃澄澄的金合歡風塵仆仆趕來，即使花不是送給她的。
正猶豫著要不要銷假提前回國。她低垂著眼眸，驀然擡頭望向天空，期待著或許會有像一年前幕璀璨的煙花為他們而綻放。
埃菲爾鐵塔依然在漆黑絕美的夜色中金光閃耀，除此以外，什麽也沒有。
眼前的風景美好又悲傷。因為她無法否認，這一年，愛情在她心中一點點悄悄滋長。
路橙這個大騙子！
抵受不住愛意的重量，滿腔思念就會崩潰，瞬間變成了擔憂、埋怨甚至咒罵。
昏黃的路燈下，她來回張望，倏忽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，像夢一般越來越清晰，熟悉的牧羊少年香水味不知不覺隨風漸濃。
甄心早已濕潤的雙眼，視線更加模糊。
是夢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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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理上午還在安慰被解雇的路橙，反正還有自己這個獨苗留在韓氏潛伏，結果下午也接到被清退的消息。
按照路橙的計劃, 他確信只要韓氏資金鏈斷裂, 以韓意濃的性格一定會想方設法解套，即使越界或犧牲他人也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利益。
南犀灣村長蕊木蘭的小計謀, 經專家介入分析，不能支撐太久肯定就會被識破。取得韓氏賬目刻不容緩。
“哎，只差一步了！”甄理眼皮耷拉著, 面對一桌甄寶親自下廚料理的佳肴卻食欲不振。
甄珠剛完成了一部大劇的拍攝，難得在家休假，見他們二人滿腹心事, 趕緊喜笑顏開地報了個快訊。
“別鬧心了, 家人們！好消息速報，本小姐已經和韓氏中藥護膚品牌【花月紫】簽了一場快閃活動, 後天在嶺南明珠廣場, 今天剛和韓氏簽完合同。小理沒辦到的事兒, 二姐我接著上！你們盡管提！”
“韓氏的數據系統我已經黑進去了，但裏面有11362臺主機，每臺主機破解密碼至少需要1天。全試一遍, 成功可能需要1天或者是11362天。”甄理想起《模仿游戲》電影裏面的圖靈解密, 深知爭分奪秒的重要性，依然眉頭深鎖。
“是不是只要知道存放賬務數據那臺主機的序列號就行了？”路橙瞬間指出關鍵所在。
“沒錯。核心數據由總經辦負責管理，一共10人, 分工很細, 每人各不相同。我才剛問清楚負責核心數據管理的員工叫李寶妍，本想找個維修檢測的借口過去看看她主機上的序列號就完事了, 結果還沒來得及去就被秒辭了，還被人全程盯著收拾個人物品。二姐，你這場快閃活動要是能改在韓氏總經辦舉行就好了。”甄理撇撇嘴，嘆了口氣。
甄珠垂眸沈思。她看過合約，當天行程只包含了一場商場快閃，明碼實價。若有其他項目，雙方會在合約列明額外收費。
“有了！”她苦思冥想後疏忽靈機一動。“我跟霞姐談談，就說我下部戲剛接了個職場新鮮人的角色，最好能在韓氏辦公樓幫他們拍個VLOG，既宣傳韓氏產品，順帶也提提我的新劇，一舉兩得。就當是送的，韓氏應該也會同意的。”
路橙、甄理都激讚甄珠的機智，眼底滿是歡喜。
——
到了活動當天，甄珠順利在韓氏總部辦公樓完成VLOG拍攝，她還熱情主動地給韓氏提議，多多展示員工良好的精神面貌，可以給接下來韓氏參與年度百強優質雇主的評選增加正面輿論。
對接的韓氏公關部全都對甄珠這個態度親民沒架子、工作認真積極、項目交付職業且專業的人氣小花讚不絕口，恨不得立即向韓意濃申請給她加錢。
只有甄珠自己清楚，她志不在錢，只為圓滿完成商業諜戰任務。這場戲，她是當之無愧的女主角。只是沒有NG，只許成功，不許失敗。
一切都很順利，直到她來到了總經辦。
部門員工全都站起來開心地笑著歡迎她，可是誰才是李寶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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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珠盯著那分散的6個空位，一籌莫展，但又不想就此放棄，目光陡然被其中一個空位上的大束粉玫瑰和粉紅豹玩偶所吸引。情人節剛過，估計是員工戀人特地送來的驚喜。
辦公室內走廊狹窄，總經辦員工主動為甄珠拉開空椅子，清理出走廊空間方便她過去，卻不慎弄掉了隔壁工位上滿櫃充滿童趣泡泡瑪特小玩具中的兩個，又匆匆撿起，隨便擺了上去。
細心的總經辦主任輕輕皺眉：“這兩個小劉鴨不是放在這兒，是在最高一層粉色小房子旁邊。等會兒阿寶回來又說你們玩完亂放她的珍藏了。”
甄珠耳尖，雙眸清明，試探地發問：“叫阿寶的這位，是你們部門的團寵吧？”
總經辦主任溫柔搖頭：“我們整個部門人人都是團寵，這個女孩子名字剛好叫寶妍，我們都叫她阿寶。”
甄珠大喜過望，笑著一臉恍然大悟，但不著痕跡地掩飾住內心的激動，假裝已完成拍攝，領著攝影師踱到門外走廊，倏忽停了下來。
“攝影機可以先關上了。哎呀！不好意思，我戒指掉了，得回頭找找。”她伸了伸左手，隨便找了個理由。反正今天左右手共戴了3個戒指，多一個少一個別人不會立即發現。
她笑容滿面地走回總經辦，請大家陪她沿著方才的動線一起找戒指，自己則快速搶占李寶妍的工位，蹲下在地毯上摸索，目光實則在搜視貼在主機一側的序列號。
有了！甄珠雙眸驀然一亮，邊瞄主機左側邊低頭在地上繼續亂摸，拼命默記這組13位序列號。
待她確認自己記住後，在大家的視角盲區，把右手其中一個純銀戒指脫了下來，站起轉身換上一張失而覆得的笑臉向所有人致謝，瀟灑地離開。
出門以後，她掏出手機。也許是演員的天賦，學得快記得快忘得也快。趁自己還記得，迅速碼下來給甄理發了過去。
大功告成！甄珠終於竊喜地松了一口氣。
——
寬敞的中式辦公室內，刺眼的陽光從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投射進來。
韓枝繁雙手背在身後，微低著頭，漆黑的雙眸波瀾不興，沈靜地聆聽韓意濃的訓示。
“你那幾家公司進展如何？怎麽過了幾天還沒動靜？”韓意濃對韓枝繁處理壞賬資產的效率頗有微詞。他需要無條件服從、義無反顧執行的聽話孩子，侄子顯然還不夠乖。
韓枝繁緩緩擡頭，正準備回應，秘書就打了電話進來。
韓意濃示意侄子稍候，接起電話微頭蹙了蹙，冷笑了一聲：“讓他進來。”他掛了電話，讓韓枝繁先回去，晚點再聊。
韓枝繁麻目的眼神中瞳孔隱隱晃了晃，燃起一點幽微的亮光，拿起三份韓意濃親自指示修改過的文件轉身離去。
他正打算開門，迎上了來勢洶洶、一臉胸有成竹的路橙推門而入。
韓枝繁背對著叔叔，與路橙無聲交換了一個只有彼此懂得的眼神，若無其事走了出去。
路橙毫不客氣在韓意濃對面拉開椅子，坐了下來。
韓意濃發出一聲嗤笑，臉上興趣盎然，嗓音卻無比冷淡：“你要從我這兒買回美妙集團的股份？哈哈，世侄，你口袋裏有多少錢，有多少斤兩，我清楚得很。別人要是感興趣，我可以賣1塊錢或甚至捐出去，反正我不差錢。但那些股份可都是你的命根，我得開一個配得上無價之寶的價錢。Uncle也年輕過，你以為幹出一番大事很容易，其實就是撂撂狠話，在我眼皮底下搞搞小動作，隔靴搔癢。令尊也鬥不過我，還能指望你做什麽呢？歇歇氣，在枝繁手下老實打工不好嗎？快過年了，回頭給你漲幾千塊錢年終獎。都快家破人亡了，剩下你東奔西跑、茍延殘喘也不容易，我會試著體諒，但你也別太得寸進尺了。”
韓意濃說話依舊那麽難聽。
出於禮貌，路橙一直保持啞然，直到耐心聽完，終於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。面對韓意濃那張刻薄、厭惡的老臉，志在必得。
路橙笑瞇瞇的臉倏忽肅然：“話別說得太早，韓uncle，先聽聽我的籌碼吧。您年紀大了，小心打臉，更痛。”
——
世界博覽創意烹飪賽程已全部結束。
甄心在巴黎帕西橋艷羨地看著情侶雙雙依偎走過，自己影單只影獨來獨往，拖著灌了鉛似的步伐落寞徘徊。
早春濕寒的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，心也漸漸發涼，她把亂發撩到耳後，連雙眼都莫名濕潤了t起來。
晚上10點，還有2小時，她和路橙的結婚一周年紀念日即將過去。
過去這三天，他甚至沒再回覆她信息。甄心問過弟弟妹妹，大家都說美妙的事很棘手還沒解決，韓意濃狡猾得很。姐夫很忙，壓根聯系不上他。
給她希望又收回，這不就是他最愛耍的把戲嗎？她深信路橙會倏忽出現，在橋的彼端，就像一年前他捧著一束黃澄澄的金合歡風塵仆仆趕來，即使花不是送給她的。
正猶豫著要不要銷假提前回國。她低垂著眼眸，驀然擡頭望向天空，期待著或許會有像一年前幕璀璨的煙花為他們而綻放。
埃菲爾鐵塔依然在漆黑絕美的夜色中金光閃耀，除此以外，什麽也沒有。
眼前的風景美好又悲傷。因為她無法否認，這一年，愛情在她心中一點點悄悄滋長。
路橙這個大騙子！
抵受不住愛意的重量，滿腔思念就會崩潰，瞬間變成了擔憂、埋怨甚至咒罵。
昏黃的路燈下，她來回張望，倏忽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，像夢一般越來越清晰，熟悉的牧羊少年香水味不知不覺隨風漸濃。
甄心早已濕潤的雙眼，視線更加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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